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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文观止:吴许越成

7/13/2021 10:18:21 PM 人评论 次浏览

吴许越成

(哀公元年)

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,报檇李也,遂入越。越子以甲五千保于会稽,使大夫种因吴太宰以行成。

注释

①甲楯jiǎ dùn:盔甲盾牌。1

译文

吴王夫差在夫椒打败了越国,报了槜李之仇。接着进入越国国都。越王勾践率领五千甲兵守在会稽山,让大夫文种通过吴国的太宰去与吴国议和。

吴子将许之。伍员曰:“不可,臣闻之:‘树德莫如滋,去疾莫如尽。’昔有过浇,杀斟灌以伐斟,灭夏后相。后缗方娠,逃出自窦,归于有仍,生少康焉,为仍牧正浇能戒之。浇使椒求之,逃奔有虞,为之庖正,以除其害。虞思于是妻之以二姚,而邑诸纶,有田一成,有众一旅。能布其德,而兆其谋,以收夏众,抚其官职。使女艾谍浇,使季杼诱,遂灭过、戈,复禹之绩,祀夏配天,不失旧物。今吴不如过,而越大于少康,或将丰之,不亦难乎?勾践能亲而务施,施不失人,亲不弃劳,与我同壤而世为仇雠。于是乎克而弗取,将又存之,违天而长寇雠,后虽悔之,不可食已。姬之衰也,日可俟也。介在蛮夷而长寇雠,以是求伯,必不行矣。”

注释

①莫如:不如。

②娠shēn:怀孕。

③窦dòu:洞。

④牧正:牧官之长。

jì:厌恶憎恨。

⑥庖páo正:掌膳羞之官。

⑦伯:通“霸”,霸业。1

译文

吴王夫差准备答应他,伍子胥说:“不可以。我听说:‘树立道德,不如滋生;去除疾病,不如除根。’过去过国的浇杀死了斟灌又攻伐斟,灭了夏王相。后缗正怀孕,从城墙的小洞中逃了出去,回到娘家有仍,在那里生下了少康,少康后来做了有仍牧官的长官。他憎恨浇,能够戒备他。浇派遣椒到处找他,他就逃到了有虞,做了掌管膳食的官,以免除祸害。虞思把两个女儿嫁给他为妻,把纶地封给他为食邑,有田十里,有军队五百人。他能施德治,开始谋略,聚集夏朝的民众,用官职安抚他们;让女艾刺探浇的情报,派季杼诱骗,于是灭了过国和戈国,恢复了大禹的功绩,祭祀夏朝的先祖,恢复了原有的江山。如今吴国比不上过国,越国大于少康,如果让越国强大,不就很难对付了吗?勾践能亲近百姓,而且乐善好施,施恩不会失民心,亲民不会遗弃有功劳的人,与我们处于同一地域而世代为仇敌。现在我们打败了他们却不夺取,还打算保存好它,违背天命助长仇敌,以后即使后悔也不能对付它了。我国的衰亡,指日可待啊。处在蛮夷之间,又助长仇敌,靠这样来求得霸业,一定行不通啊。”

弗听。退而告人曰:“越十年生聚,而十年教训,二十年之外,吴其为沼乎!”

译文

吴王夫差没有听从。伍子胥退回去告诉别人说:“越国休养、积聚民力十年,教导训练百姓又十年,二十年之后,吴国将沦为池沼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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