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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文观止:寺人披见文公

7/13/2021 10:18:21 PM 人评论 次浏览

寺人披见文公

(僖公二十四年)

吕、畏逼,将焚公宫而弑晋侯。寺人披请见。公使让之,且辞焉,曰:“蒲城之役,君命一宿,女即至。其后余从狄君以田渭滨,女为惠公来求杀余,命女三宿,女中宿至。虽有君命,何其速也?夫犹在,女其行乎!”

注释

①让:斥责,谴责。

②一宿:一晚。

③女:通“汝”,你。

④田:田猎,打猎。

⑤三宿:三晚。

⑥中宿:次夜,第二天。

⑦袪qū:袖口。1

译文

吕甥、郤芮畏惧被迫害,准备焚烧晋文公的宫室,并杀死他。这时,寺人披请求拜见晋文公。晋文公让人谴责他,并且谢绝他的请求,说道:“蒲城之战,君王给你两天时间,你马上就到了。后来我跟从狄国君王到渭河边狩猎,你奉惠公之令来杀我,给了你三天时间,你第二天就到了。即使有君王的命令,你的速度为何这么快?那只袖口还在,你还是逃吧!”

对曰:“臣谓君之入也,其知之矣。若犹未也,又将及难。君命无二,古之制也。除君之恶,唯力是视。蒲人、狄人,余何有焉?今君即位,其无蒲、狄乎?齐桓公置射钩而使管仲相,君若易之,何辱命焉?行者甚众,岂唯刑臣!”

译文

寺人披回答道:“臣以为君王回国,应该懂得了为君之道。假如还没有明白,那么将要遭遇灾难。君王命令不可背叛,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制度。除去君王所厌恶的人,就要尽力而为。那时候您是不是蒲人、狄人,跟我有什么关系?您即位之后,难道就不会有蒲狄的仇敌了吗?齐桓公置射钩之仇不报,而让管仲为相。君王假若改变心意,又何必辱没您的命令呢?要离开的人很多,难道只有我一个受过刑的臣子?”

公见之,以难告。三月,晋侯潜会秦伯于王城。己丑,晦,公宫火。瑕甥、芮不获公,乃如河上。秦伯诱而杀之。

译文

晋文公接见了他,寺人披将吕甥、郤芮将要纵火焚烧宫室的事情告诉了晋文公,晋文公在王城秘密会见秦穆公。三月末,晋文公的宫室着了火。瑕甥、郤芮没有抓到晋文公,就到了黄河边,秦穆公诱骗他们,将他们杀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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