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泊牛渚怀古[1]
牛渚西江夜[2]，青天无片云。登舟望秋月，空忆谢将军[3]。
余亦能高咏，斯人不可闻。明朝挂帆去[4]，枫叶落纷纷。
【注释】［1］题下原注：“此地即谢尚闻袁宏咏史处。”按《晋书·袁宏传》载：“宏有逸才，文章绝美。曾为《咏史诗》，是其风情所寄。少孤贫，以运租自业。谢尚时镇牛渚，秋夜乘月，率尔与左右微服泛江，会宏在舫中讽咏。”“遂驻听久之，遣问焉。答云：‘是袁临汝郎诵诗。’即其《咏史》之作也。”牛渚：山名，在今安徽当涂北。这首诗当作于开元十五年（727）秋李白溯江往洞庭途经牛渚时。［2］西江：古时称自南京西至江西省一段长江为西江。牛渚正在西江中。［3］谢将军：指谢尚，曾为左卫将军，并镇牛渚。［4］挂帆：扬帆。
【点评】这首诗写不遇知己的感慨，李白旷世高怀，于此可见。起句写牛渚清绝之夜景，接着写望月而怀古，慨叹世无古人之高咏，何人得闻之？最后挂帆以行，徒见落叶纷纷，江山摇落，更增忧伤。全诗以情感人，故不拘律度。孙洙于此诗作旁批：“以谪仙之笔作律，如豢神龙于池沼中，虽勺水无波，而屈伸盘拿，出没变化，自不可遏，须以空灵一气处求之。”
杜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