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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知道,爱情是不是技术活

4/1/2019 11:48:55 PM 人评论 次浏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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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接电话的时候,如果是男人,第一声‘喂’就要拖长一点。如果有男人发短信,问你最近怎么样,回答简单点,还不错,或是心情有点差,不要继续往下说,说半句话就行了。一下子呜拉呜拉全说完,人家怎么有机会问下一句呢?”

“沈心榆,你已经29岁了,还是个剩女。我也不指望你学什么高级的,就学学初级的,有个人追就行。”

是啊,我就是沈心榆,万人迷潘小醉恨铁不成钢的闺密。

我长发,却清汤挂面;我眉眼很淡,让人不能印象深刻。我还很宅,从前在公司上过班,不习惯和人交往,连公司欠我的几个月薪水都不敢争取,回家开了一家网店。

在网上查涉及劳动纠纷律师事务所的电话,有一个电话,可以免费咨询。我打过去了,那个男人的声音不讨厌。

去他工作的事务所面谈,他的那间办公室还特别挂着一个牌子:免费为讨薪水的农民工兄弟打官司。

他一直忙到下午,然后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我。他说我的事情很简单,别一天到晚猫在家里发什么伊妹儿了,直接到公司找人事部门谈一谈。如果人家当面不认账,就到所在区的劳动仲裁部门登记,申请仲裁就行了。

如果有什么不明白,还可以找他。他说他要下班了:“对不起,我走了。”

我也收拾东西往外走,在公交车站台,等车的时候,又看到他,他穿着运动服,不是刚才西装笔挺的样子。我找不到话说,直愣愣脱口而出:“律师上下班也坐公交车啊?”

“对啊。你以为律师上下班坐神舟七号啊?”

他在和我开玩笑,我觉得很尴尬。

终于有车子来了,是128路,不是我要坐的603路,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上去了,终于不用找话说了。在车窗那儿冲他挥手的时候,我笑得很开心很灿烂。

车子开往我家相反的方向,我怎么觉得我冲他挥手的时候,他也笑得很灿烂。

 

2

我有些忘不了他了。

他叫王然。为了讨回薪水,我又当面请教了他几次。每一次,潘小醉都将我精心打扮。

把我的头发染成了亚麻色,还带我烫了头发。

潘小醉说我说话应该温柔一点,不要总是公事公办的样子,那样人家不会有亲切感。而且,女人应该装装傻,我就是看起来太生硬了,总给人一副不好接近、不需要和人交往、不需要男人帮助自己的样子。

想让男人喜欢自己,就得让他们有成就感,时常给他们灌灌迷魂汤。我一个瘦瘦小小、独自在异地、连自己的薪水都讨不到的女子,干吗总装得那么能干,拒人于千里之外呢?

“让一个人喜欢和你在一起,从而爱上你,就要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。说白了,就是一个技术活。男人说话的时候,要看着他们的眼睛,最好眼睛里有点崇拜的、喜悦的光芒,让他知道你和他在一起很开心。你开心了,男人也会有如沐春风的感觉,会佩服自己,他会期待下一次再和这个给自己良好感觉的人见面。”

我想小醉说的是对的。城市里,一些女人有了归宿,那么多人剩下来,或许就是因为不懂爱情是个技术活。

这么多年,我努力读书,老实工作,谨守着矜持的规则,却不懂男人喜欢什么,不懂和人交往。我一直期待着有个懂我的人来爱我,换位思考,男人不也希望有懂得他们的女人去爱他吗?

按照王然的指点,还没去劳动仲裁机构登记,薪水就要回来了,王然还不收律师费。

小醉告诉我,这是个很好的机会。我送了王然天津的大麻花,因为看到王然的简历,他在天津念的大学。

王然请我吃饭,我没选自助餐,因为按照小醉说的,自助餐厅人总是很多,大家都忙着四处走挑选食物,哪儿有机会好好聊天呢。

王然说话的时候,我一直在埋头吃,吃到最后,才想起来潘小醉说的话。

我抬起头,鼓起勇气注视他的眼睛。王然却笑了,他拍拍我放在桌上的手,拍得那么自然,那么温厚。

小醉去了外地长驻。

我和王然,似乎是渐入佳境了。电脑坏的时候,我从来都是打电话找电脑公司的业务员修,如今想起小醉说的,要给异性帮助自己的机会,就给王然打了电话。我主动制造了一些机会。

那天他来我家,请我帮他网购一些书。我恰好出去了,回去的时候,大概在楼道等得太久,他坐在楼道上,头倚着墙睡着了。他收着长腿,睡得很委屈,像一个逃学回家看球赛,却发现忘了带钥匙的小孩。我心里什么地方软软的。

他帮我做了许多事情,帮我做网店推广,帮我换煤气,流感来了的时候抓我打预防针,我生病的时候在医院跑上跑下。他让我觉得很温暖。他没有说爱,我也没有说,但是我觉得或许我们能够在一起。

 

3

情人节,小醉就要调回南京,在她回来前,我帮她收拾屋子。看到一张名片,名片上的名字是叫王然。真有意思,这个人也叫王然。

我看名片的头衔,这个王然在律师事务所上班,主要业务方向是劳动纠纷。我继续往下看,电话、电子邮箱、MSN全一样。

那些名片,放在小醉同学会收来的一堆名片中,还有他们同学会的照片,我看到就在小醉身边,王然那张笑起来很温厚的脸。我再没有给王然电话,没有联系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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