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廷玉谨身节欲之效
清代重臣张廷玉小时候,体弱多病,精神疲乏,步行一里左右就会感到十分疲惫,尊长对此十分担心。张廷玉因此很注重防治疾病,并时时警惕自己谨慎起居,节制饮食。
到三十岁做官时,他的身体已经稍微壮实了一些。在南书房当值时,他每天都早出晚归,还十几次随从皇帝到塞外。他夏天跟随圣驾去热河避暑,秋天则跟着皇上在辽阔的边塞打猎,骑马奔驰,饮食失调,也毫无劳累之感。康熙丁亥年间,皇上应外藩之请,驾车远行,遍游了蒙古各个部落,张廷玉也随身侍奉,一连一百多天车马劳顿,公务繁忙,更没有时间整理仪容,保养身体。
到了雍正年间,他更是身居要位,身兼大学士之职的同时,还掌管吏部、户部,并负责管理翰林院事务,这些都是事情繁杂而十分重要的职务。于是,他便更加不分昼夜地处理公务,同时还要不时地听候皇帝的召唤。到了西北军四处兴起的时候,他又时常奉皇上密诏,筹划军机要务,还要不断处理四面而来的紧急军事文书。一当他到办公之处处理政事,常常会有几十上百人抱着公文环立等候,轮班进入以听候他的裁决。他有时还在车内或马背上批阅文书,官吏大都随行其后,等到他的答复之后才离开。此外,他还总管史馆、书局共十几处,负责撰写和修订书籍的人有时拿出疑难问题问他,他也能从容应对。当傍晚他回到府邸的时候,在门外等着见他的宾客、门生以及他们的车马,都会十分密集。夜晚,他就在烛光下处理事务,有时已经躺下了,但如果想到某篇奏章或公文有不妥之处,他又会立即披衣起床,亲自拿笔改正,黎明时将文书抄写好了才呈给皇上。如此操劳,但他的身体反而比少壮时候还强健得多,这些,他在自己所写的《澄怀园语》中都有记载。
原来,天生具备治国之才的人,大多本来就拥有龙马之精神,以便用自己的才能为国家分担重任,致力于国家社稷。但张廷玉中年才开始经营养生之道,只要坚持谨慎持身,节制欲望,谨戒恐惧,就确实足以用后天的调养弥补先天不足。
〔清〕陈康祺:《郎潜纪闻三笔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