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太收到她少女时代一位女友的回信。“这下糟了!”太太说,“我去信时,只不过随口说说让她来玩,沒想到她还真要来。“好哇!”我说:“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?”“可是,我们这家境......”我们这家境,我说:“招待个朋友这是可以的。”
我不是这个意思,太太说:而是,我的意思是,我们家连套沙发都沒有。有哇,我提醒太太,我们坐得这套不是沙发吗?可是我去信告诉她,我们用的是真皮沙发。“真皮沙发?”我们明明用的是人造革沙发。怎么办呢?她有些急,说出的话如离弦的箭,是收不回来的。那就换一张吧,我说:“反正它也该退休了,坐得我骨头都酸了。咱们的存折里不是还有一些钱吗?”有是有,可要买油画和雕刻艺术品恐怕就不够了。“干吗要买油画和雕刻艺术品?”我还在信中说了,我说,我把我们家弄得像个艺术收藏室。你为何要这么说呢?我想让她产生一种印火像:她少女时代的竟争伙伴,就是我,正过着一种高尚生活。
“这种高尚生活,”我问,“大概得花多少钱?”如果是真品的话,一件雕塑品少说也要好几千元。如果是复制品呢?顶多三四百元钱。“我看咱们就买复制品吧。至于钱,就向小姨借好了,她不是才加了两个月的工资吗?”我建议。
“另外,”太太说:“我记得我好像还提到过一张挂毯。”什么拉毯?“就是挂在墙上的那种羊毛毯。”你叫我上哪弄这么一种东西?“你们工会主席张姐家里就有......”
两天后,真皮沙发从家具商场搬回来了,油画挂在墙上了,雕塑品也摆在显眼的位置。至于挂毯,工会主席张姐也答应借了。“现在”我对太太说:“你可以安心地迎接你少女时代的竟争伙伴了吧?”“安心?我怎么会安心呢?”太太忧虑地看着我,“我在信中告诉她,我的丈夫高大而英俊......